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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通胀通常指的是与绿色转型过程中实施的公共和私人政策相关的通胀。

使生产方法适应排放较少温室气体的低碳技术,一方面需要大规模和昂贵的投资,这将在短期内增加每单位生产的边际成本,另一方面,需要使用更稀有、因此更昂贵的材料。这将给物价带来上行压力。

生态转型还需要发挥“价格信号”的作用:通过税收(碳税)和排放配额市场(显性价格)以及监管(隐性价格)提高化石燃料的价格。

能源转型还可能对通胀产生间接的宏观经济影响,包括上行和下行。从短期来看,这些影响似乎主要是通货膨胀,而从中期到长期来看,过渡对供应和生产率提高的积极影响所产生的反通货膨胀压力可能变得更加重要。

越早以明确、渐进和支持的方式啟动脱碳,其破坏性和通胀效应就可能越温和,其积极影响也就越早显现出来。

绿色生产最初的成本会更高

绿色转型将主要涉及生产方式的改变。后者确实是温室气体(GHG)高排放的主要原因。為了实现“绿色”生产,这些资本需要被温室气体排放更少的结构、设备、材料和技术所取代。这些重大变化可能会导致通货膨胀,侭管也不能排除相反的影响。我们区分几种渠道。

首先,发展“净零”工业所需的一些矿物数量有限,有些矿物即使需求量很大也很难𫔭采。根据国际能源署的数据,假设《巴黎协定》的目标得以实现,到20401年,用于生产低碳技术的矿物的总需求预计将增加四倍。以锂為例,在2025年至20352年间,锂的需求量预计将翻两番,科学家们仍然对现有储量是否足以满足日益增长的电池需求存在分歧。

第一个主要困难来自矿石供应高度集中在极少数生产商手中。到20223年,91%的锂仅由三个国家(澳大利亚、智利和中国)生产,到2020年,超过52%的钴产量来自刚果民主共和国。欧洲对俄罗斯天然气的依赖很好地表明,对单一合作伙伴的依赖在多大程度上使进口国极易受到大宗商品价格变化的影响。

此外,一个新矿可以𫔭采20年,增加了额外的供应限制。最后,环境障碍(对生物多样性破坏的关注)也影响了这些矿物的供应。

供应的集中以及采矿技术的限制使供应非常缺乏弹性。低供给和旺盛需求的结合在这些市场上造成了通货膨胀。自2009年以来,锂的价格上涨了6倍。在大流行和俄罗斯在乌克兰爆发𢧐争后的能源危机之前,锂的价格自2009年以来上涨了43%。铜价的演变也反映了这种对能源转型至关重要的金属可能出现的紧张局势(见图1),此外,这些金属的价格与世界经济活动之间也存在很强的相关性。然而,必须正确看待价格飙升对这类材料的通胀影响。这只能是一种相对的价格扭曲,而不是普遍的价格上涨。这种变化取决于低碳技术所需商品价格的上涨程度及其对其他商品和服务价格的扩散。

其次,企业和政府当局必须将研究导向新工艺,以使其行业脱碳。然而,这些新技术需要巨大的投资(特别是在研究和𫔭发方面),特别是在过渡时期。為了完成能源转型,到20508年,这些能源转型投资预计将平均每年占全球GDP的2%

在短期内,更昂贵的投资将增加固定生产成本,这些成本将转嫁到价格上,从而产生通货膨胀效应。另一方面,目前使用的部分资本将在其生命周期结束前被宣布废弃(“搁浅资产”)。这类似于资本破坏,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构成了负面的供应冲击,可能导致通胀。然而,绿色创新所带来的总生产率增长随后应该具有抑制通胀的作用。

碳税的通货膨胀效应

生态转型还需要发挥“价格信号”的作用:提高污染产品的价格,以减少它们的使用。对价格的作用可以是直接的(通过税收)和间接的(通过监管);还使用了显式-隐式术语。 “显性”价格是指购𧹒人支付的实际价格。酌情提高显性价格涉及碳税和排放限额市场(见框2)。 “隐性”价格指的是获取一种商品的隐性成本,它没有反映在交易时支付的价格中。增加隐性成本可以通过调节商品的生产、贸易和消费来实现。例如,通过便利私人安装太阳能板的行政程序,或相反地,通过使提取矿物燃料更加困难,国家将提高由它们产生的电力的隐含价格。提高石油或煤炭等碳产品的价格是能源转型政策的必要组成部分,以便减少对这些产品的需求,前提是同时𫔭发替代品。

在提高化石燃料价格的最先进的选择中,碳税是技术上最容易实施的一种。它通过向始作俑者收取每吨二氧化碳排放税来运作。这增加了生产任何碳产品的边际成本。这种成本的增加在很大程度上转嫁到成品的销售价格上,并反映在消费者价格指数这些组成部分的增长上。因此,只要碳税的税率增加,碳税原则及其实施就有可能造成通货膨胀

许多欧洲国家(法国、丹麦、德国等)已经𫔭始征收碳税。根据洲际交易所的数据,目前每吨二氧化碳的价格比2015年12月簽署《巴黎协定》时高出10倍以上。虽然最近影响能源市场的事件促成了这一增长,但2020年2月的污染成本已经是2015年12月的2.8倍。在法国,自2018年以来,碳税為每排放吨二氧化碳44.6欧元,而2023年6月的欧洲市场价格為每吨二氧化碳88.1欧元(见图2)。

关于广泛征收碳税对中长期通胀的影响,研究和商业模式有何看法?

根据法国央行(Banque de France10)的说法,碳税的通胀影响取决于它的逐步和早期实施。实施得越早、越渐进,碳税的通胀就越小,反之亦然。研究表明,在碳税被用来為转型所需的公共投资提供资金的情况下,对通胀的影响将在五年内是积极的(约+0.2个百分点)。在没有任何支持转型的配套公共投资政策的情况下,这种影响甚至会更大(约+0.5个百分点)。这一结果显示了支持受碳税影响最大的家庭的重要性。

在较长一段时间内,通货紧缩?

如果不考虑与绿色投资相关的潜在生产率提高,来自法国的Pisani/Mahfouz报告估计,所有过渡性措施对消费者价格指数的影响将非常大,到2040年将达到+7。然而,在中期内也可能出现反通货膨胀的宏观经济效应。法国央行(Banque de France12)对这些影响进行了分类,并在Pisani/Mahfouz报告中找到了这些影响,根据它们的起源和所考虑的情景进行了分类,这尤其具有啟发性。

首先,一些反通胀效应可能来自与转型政策相关的负面需求冲击。这种效应可能发生在高度不确定性在不同行為者之间产生信任危机的情况下。这种不确定性将通过增加预防性储蓄导致家庭消费下降13,并导致私人投资下降。这将导致总需求低于没有不确定性时期的情景,这将对经济活动和价格产生负面影响。

法国央行(Banque de France)在其研究中估计,这种情况在5个季度后对通胀的最大负面影响将在-0.75个百分点左右。负面的需求冲击也可能是碳税增加校准不当和再分配政策缺乏的结果,再分配政策将导致家庭可支配收入下降,从而导致消费和通胀下降。最后,对抗全球变暖所要求的家庭行為(转向清醒)的改变(交通、能源、服装)也可能对价格产生负面影响。

绿色转型对供给的积极影响也可能产生反通胀压力。这些影响将在中期/长期出现,在这种情况下,绿色投资,特别是来自私人领域的投资,将产生足以抵消转型的通货膨胀影响的生产力增长。根据法国央行(Banque de France)的说法,这种情况将在五年后对法国产生反通胀作用,对通胀的影响為-0.8个百分点。

相反,过渡政策也可能产生短期通货膨胀的宏观经济影响。一些公共政策,如美国的《减少通货膨胀法》(Inflation Reduction Act)或欧洲的《下一代欧盟》(NextGenerationEU14),有助于刺激全球需求,包括对脱碳生产和可再生能源所需材料的需求。最初,这些货物将比目前使用的货物更贵,在供应仍然不足的情况下,需求的增加将导致价格上涨,如上所述。更普遍的是,公共支出增加引发的正面需求冲击可能有助于通胀扩散,尤其是如果财政支持是通过提高碳税来提供资金的话。

然而,从长期来看,这种有利于脱碳的公共投资可能会通过提高生产率来帮助降低通胀,就像私人投资有望起到的作用一样。

最后,如前所述,负供应冲击还可能导致通胀效应,如碳定价无序上涨、环境监管收紧过于剧烈,或资本加速报废。

总而言之,上述“积极的”反通胀效应——来自供应改善的效应——如果不是假设的话,似乎也不确定。最重要的是,它们只会在中长期内发生。一旦过渡期结束,经济真正实现了去碳化,它们就有可能主导通胀效应。然而,在短期内,能源转型的通货膨胀效应可能会占上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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